趣游记那水和那人
到达安新县已经是上年十点钟了。千遍万遍幻想着的光着脊梁、赤着脚板的人群并未出现,满街飘过的却是小贩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卖声和游人朗朗的笑声,心中不免有点失望。一见到老朋友我就道了出来,他听了哈哈大笑:“你还是老样子!县城里哪有这样的打扮?走,我们到淀上去!”
快艇穿梭在芦苇荡中。风驰电掣中竟也嗅到一股股弥漫在四周的浓浓的草香。太阳没有出来,老天欲雨,一切都灰蒙蒙的,只有快艇劈开淀水时的痛快淋漓,又看那渐远的淀水怎样恢复它的平静。
偶尔也有几只摇着橹的小船吱呀而过,船上无例外地都是男人摇橹,女人坐在船舱里或在船舷边拾掇着些什么。男人古铜色的脸在吱呀吱呀的橹声中透着自信;女人们薄薄的衣服湿湿地裹在身上,刚健和温柔的身姿在遥远的地方定格。
看着这样一只只小船驶过,你也许会对“舵手”的含义有更深的领悟。当城里人在精神的渊薮中辗转反侧的时候,这些淳朴的白洋淀人却能辛劳于淀中,一点点织网,一点点捕鱼,并为自己微不足道的收获而欢欣鼓舞,想到这些,不禁会被这样的一丝不苟而感动。
最原始的往往却是最真诚的。快艇弃驰在淀上,劲风一阵紧似一阵呼呼从耳畔掠过。天更阴了,感觉有几滴雨点抽在了脸上、身上。“弃九龙潭!”随着老友的一声命令,快艇象炮弹般擦水面而过,欢蹦跳跃着朝前驶去,遇到芦苇、村庄,快艇躲避着、回旋倾斜着,吓得我的心一阵阵紧抽着,直到踏上瓷实的大地我才抖洛了满身的惊悖。
放眼望去,满淀的荷花哟,蒙蒙雨意中透着一种空灵的美,美得让人窒息。岛上人影绰绰,竟如一个个飘来飘去的荷花仙子“那就是孙老先生写的那个《荷花淀》”,老友指着远处碧空中那粉红色繁星说道。孙老先生的确笔力不凡,自从学了他那篇《荷花淀》便对这里存了一种异样的感受,总想看看这里的荷花,这里的淀水,还有水生、水生嫂。
小时候在门口玩,看着一个卖小鸭子的悠悠哉吆喝着过来,就问他是哪儿人,说是白洋淀人啊,便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,又买了他两只鸭子。看着它们一天天长大,竟真的感觉它们和本地的鸭子有些许的不同,漂亮不说,水性还出奇的好!
这是我童年奇特的感觉,当我一板一眼讲给老友听的时候,他又哈哈大笑起来,接着又说:“是啊,我调到这里虽然也有其他原因,但最重要的也是我喜欢这地方。”盯着他黑红的脸膛,壮实的身板,豪爽的白洋淀性格,试图在他身上寻找到外地人的影子。
“我调到这儿也有几年了。前几年这里没水,淀里人都出去谋生了。吃水嘛,没水哪能活下去?现在好了,出去的人都回来了,外地人也有不少进来的,白洋淀养人啊!”唔,面对清清的淀水、葱郁的芦苇,该有别于整日面对喧器的人群吧,好英明的决定!有朝一日我能住到这里有多好,刚才经过的那个水上人家不错,从那儿就能看到荷花淀,到时候我就采莲、采菱角,水性练得棒棒的,织网、捕鱼、过个神仙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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