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根说字玍尕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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玍·尕·哒

益阳话表示动作完成,有一个读ga的音。如问“搞ga冇”就是“搞完没有”;“搞gada”就是“搞完了”。这是一个让方言专家们很为难的音,有的书写成“嘎”。不过,有没有更合适的字呢?

玍(gǎ),“王”字上加一撇,本义是与平常的“王”有别的孩子王。是一个方言字,南北方言都用。多用为怪僻、调皮、无赖等意思。

我国著名影片《小兵张嘎》(年摄),讲述河北白洋淀地区一位顽皮少年张嘎成为八路军小战士的故事。他的名字张嘎之“嘎”若写为“玍”,就音义都对了。电影中,小张嘎与小胖摔跤赌胜,他摔不过,咬人,然后又赌气堵了小胖家的烟囱。区队长教育他时讲“军民鱼水关系”的道理,批评他“发gǎ”“gǎ鱼”,战友们都叫他“gǎ子”“gǎ小子”。南方的赣语中多用这个字,意为“讨人嫌”。益阳也于不起眼之处保留了“玍”字。益阳话表示吝啬,讲成“啬玍”,还加副词而成“好啬玍”“蛮啬玍”“啬玍死哒”等。东北人讲“那小子贼玍!”是说那小子相当吝啬,相当抠门。益阳与东北竟然万里之外,在“玍”字上成了“知音”。

益阳有个词“阴ga子”,本指不能生育的男人,也指女性化的男人,或说话阴阳怪气,以及做事作风不阳光的人。写成字应是“阴玍子”。

许多方言里有“玍古”一词,意义多为不好、不佳,但有时也用于夸奖人厉害,如说“他很玍古,能飞檐走壁!”

显然,这个“玍”不是表示动作完成的那个“ga”。

“家”字在益阳读gā,声音非常近。近古汉语中里,“家”曾经有过作语气助词(无实意)的用法。如《西厢记》:“每日家情思睡昏昏。”那么益阳话的用法会不会是这种“家”的变异呢?且出门在外,一旦回家,确实有“完成”的含义。

尕(gǎ),方言用的会意字。“乃”指再度、重复,引申指“一系列”。“乃”与“小”合起来表示“一母所生的一群年龄依次递减的小儿”。不少方言用其“小”的含义,一如西南官话的“幺”。它有一个用法是当语态助词,放在动词之后,表示正在或者已经发生。这与益阳话的用法很切合。表示完成的“ga”写成“尕”可能是最接近正确的方案。

再说“搞gada”中间的“da”,方言字典多写为“哒”,是语态助词。不过,“da”既可表示“完成”,也可表示“正在进行”,如普通话的“着”。如“戗da搞”,意为“对着干”,写为“戗打搞”,更合适。

益阳有俗语“养女嫁江西——舍da咯坨肉”,其中的“da”有完成含义,写为普通话是“舍掉”“舍了”。江西虽远,但历来的交往还是蛮多的。还有,益阳称江西人为“江西ga子”,就因为江西人的口语里“ga”的音比益阳话更多,更明显。

兀·咯·囡

兀,是一个会意字。《说文》:“兀,高而上平也。从一在人上。”以“人”上面加“一”来表示高而上平的概念。今犹有突兀、兀立等词。在口语中,它很早就被借来当指示代词,以“兀的”“兀那”等表示那个、那里、那边等意思。

元·马致远《汉宫秋》:“兀那弹琵琶的是那位娘娘?”《水浒传》第十四回:“兀那都头不要走!”《二刻拍案惊奇·小道人一着饶天下女棋童两局注终身》:“一人指道:‘兀的不是王秀才来也!’”

益阳方言里也用“兀”,只是它不读wù,而是读ò。益阳人讲“那里”为“兀里”,“那边”为“兀边”,“那个人”为“兀只(个)人”,“哪里”为“兀(或何)海(嗨)”,等等。

从上面所引例子,可以看出,今天普通话的“那”,是由古代口语词“兀那”中保留下“那”,而益阳话是由“兀那”中保留下了“兀”。在南方方言里,保留下“兀”的,还多,在吴、闽、客、赣语里都找得到例子。只是读音有异,不认真探讨,不知道就是“兀”字。

咯是多音字,益阳人常读两个音:gó、lò。前者相当于普通话的“这”。方言说“这里”为“咯里”,“这是”为“咯是”,“这个”为“咯只”。“咯”读lò时,当语气助词,用得很广。读者可自己体会。

安化人讲话的特征被人概括为“咯些些兀些些,或若或若囝把戏”。

“咯些些”就是“这些”,“兀些些”就是“那些”。“或”古汉语是“有人”“有的”,“若”为“可能、假如、如果”,那么“或若”是“有可能”“有某种可能”,再引申为“随便”“随意”。

安化人“些”用得多,有部分是语气助词,属于古楚语的遗存。《楚辞·招魂》里有:“得人肉以祀,以其骨为醢些”“招具该备,永啸呼些”“增冰峨峨,飞雪千里些”。这种用法的“些”不见于《诗经》,乃楚语特有。北宋·沈括《梦溪笔谈》:“今夔峡湖湘南北僚人,凡禁咒句尾,皆称‘些’,乃楚人旧俗。”可为一佐证。而《楚辞》中用得更多的“兮”,今普通话读为xī,其实这个字在《楚辞》里本来的读音接近“啊”。

再讲“囝把戏”。

囡、囝,都是后来造的字,《说文》里没有。普通话都读nān,义为小孩,多用于记录吴越方言。新中国之后,将两个字规范为一个——囡。而“囝”保留另一个读音jiǎn,义为儿子、儿女。囡与囝,都是会意字,女或子在家的保护下,表示孩子还小,还不能单独外出。

益阳人称孩子为小伢几、小妹几、小鬼、小将、小把戏等。而安化、桃江人多称小孩为“niàng伢子”“niàng把戏”。这个“niàng”就应写为“囡”或“囝”。niàng的读音与nān同源,只是演变得不同了。如果写成文章,写成“囡”或“囝”都可以。

安化、桃江人将囡、囝还活用为形容词,当“小”用。既说“囡把戏”“囡伢几”,也说“大的”“囝的”“菜点得太多,桌子太囝哒”“你给我选一块大点的,咯一块太囝哒”等。

“囡”字益阳话也并非不用。有一词叫“囡(nān)苗”,意为瘦弱、瘦小。既可以讲木枋子囡苗,也可以讲某人(尤其是青少年)长得囡苗。“囡苗”之外还有“花苗”,除了细小,更强调有花样,好看。

益阳人讲东西少,是“一点几”“点毛几”,也讲成“囡毛几”。小孩非常小,讲成“囡毛伢几”。

作者:谢国芳编辑:梁慧恩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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